水晶宮 1比0 曼城（戰報）

體壇周報全媒體特約記者 楊健

不出意外，意外還是來了。

此前在英超對壘“老鷹”，開場才20分鐘便挖下天坑的曼城，硬是上演讓二追五的逆轉戲碼，以此為發端的英超5連勝，讓藍月的歐冠資格似乎已經無比穩固，但上輪和副班長南安普敦互交白卷后，那支球迷熟悉的低效、平庸甚至混沌的球隊，似乎又回來了。

誠然，無論從任何維度，主裁阿特韋爾漏過迪安·亨德森禁區外手球，都是無從原諒的低級失誤，但此后他也網開一面地吹掉了穆尼奧斯的破門。全場射門3倍于對手（23比7）的藍月，與其說是遭遇系統局，不如說已經放棄了對比賽的熱情。眼下排名英超第6的他們，固然還有少賽一場的優勢，也大概率會復刻歐冠聯賽階段搭上末班車的往事，但這對于曼城而言，不是幸運，更近于羞辱。

在場上，似乎又不在，這是本場比賽曼城多數球員的共同點。已經11次沒能在半決賽以內的賽事破門（決賽高達8次）的哈蘭德，甚至對點球產生了恐懼，讓給了并沒有做好準備的馬爾穆什。上季還是聯賽MVP的福登，在已經有些疏離的邊路但凡拿球，多數選擇回傳安全球，僅有的傳中偏靶到不忍直視。上次對壘的逆轉英雄麥卡蒂，本場忘帶了射門靴，反倒是新人埃切維里似乎還對球隊文化一無所知，但腳法實在差的可以。最想贏的，居然是離隊僅以天計的德布勞內，曼城隊長在比賽尾聲3次直傳打透對手防線，但隊友們悉數浪費了他的美意。

爭冠戰線最后一舞，曼城高達77%的控球率、23次射門，是足總杯2014年引入詳細數據統計后的決賽新高，魯本·迪亞斯本場成功傳球次數（129次）甚至比水晶宮全隊（126次）還高。當然，足總杯一向不是曼城福地，14次闖入決賽僅有7次奪魁，至于瓜帥本人，帶隊9年也只拿過2回，最近2季更是背靠背輸掉決賽，此亦生涯首次。經歷了5個月31戰僅勝11場的灰暗時刻后，曼城再度刷新瓜帥任內的災難紀錄：16場輸球非但是“世一帥”任內單季最高，也是藍月2008-09賽季（23場）之后的峰值。

去年，曼城固然也在足總杯決賽成就了滕哈赫的留任，但英超KPI在手，球迷只當意外，但如今，“輸麻了”的瓜帥，賽后發布會還是一如既往地沒新意：“亨德森留在場上是不是命運使然？我不知道，我沒研究過命運或宇宙之類的東西，別問我關于裁判或VAR的問題。”

至于繼2021年歐冠決賽后再度擺出的無后腰陣型，曼城主帥仍然是老三樣：“沒覺得戰術有問題，但他們贏了，比賽計劃沒奏效。”順帶嘲諷一句格拉斯納的“蹲坑”打法，“英格蘭足球本應注重流暢性。每個人都可以按自己的方式比賽，但我們需要進球。球迷希望看到22名球員流暢地比賽，我的球隊從未刻意拖延，我們只想踢出值得觀看的比賽。”

場邊小球迷的淚水還沒擦干，但曼城這個夏天的迎來送往，注定前所未有。已經確認離開的德布勞內只是先奏，歸來似乎又沒歸來的京多安也很難再戰一年，連續幾個轉會窗都傳出緋聞、傷病持續增多的埃德松，或許也到了抉擇的關鍵時刻，而出勤堪憂的格拉利什、斯通斯等人同樣要打上問號，甚至連后半季得到重用的麥卡蒂，都可能會作為交易搭頭。離開的人群中，甚至還包括和瓜帥并肩作戰多年的總監貝吉里斯坦。

在此前更長的時光里，孔帕尼、費爾南迪尼奧、阿圭羅的離開，也曾令曼市黯然神傷，但似乎沒有任何人，比阿爾瓦雷斯的離開更致命。“小蜘蛛”帶走的不但是球隊的冠軍運，更是空間、勇氣和機會轉換。

而與此同時，伴隨著維爾茨全家考察曼市，賴因德斯越傳越真，已經無法驅動弟子們改弦更張的瓜帥，或許能換個活法。2016-17賽季，同樣四大皆空的曼城在接下來一季的夏窗“憑億近人”，大刀闊斧地推進陣容年輕化，倘若瓜帥能再痛下決心一回，眼下的足總杯失利，似乎也不那么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