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壇周報全媒體記者 閆羽

“非常非常滿意。”在荷蘭隊于歐國聯1/4決賽首回合主場2比2戰平西班牙之后，荷蘭公共廣播電視臺官網引用主帥羅納德·科曼的這句賽后評價做了標題。如此稍有些誤導性的描述可能會讓人疑惑：不是一場平局嗎？還是補時階段遭到絕平，有這么值得高興？從結果來說，這肯定是一場“令人遺憾的比賽”，但論過程，橙衣軍團至少打出了自信，能讓人看到些許打破“魔咒”的希望了。

主導了比賽

魔咒是什么？是對傳統強隊的不勝。自科曼上次接手國家隊，荷蘭打進歐國聯（2018-19）四強并重返歐洲杯（2020），這個國家的足球就已經可以算是復興了，走出了連續無緣兩屆大賽（2016歐洲杯和2018世界杯都折戟預選賽）的深淵。但要說復興的程度，卻一直談不上很高，一個很重要的痛點是他們已經很長時間沒贏過一流的對手：阿根廷、法國、英格蘭、德國……都不行。

這種尷尬的記錄和糟糕的名聲，荷蘭上上下下都希望盡快丟掉，而對陣西班牙正是一個很好的契機。對方雖然貴為去年的歐洲杯冠軍，但歷來都容易杯橙衣軍團克制——事實上除了2010世界杯的那場1比0，西班牙從1983年11月算起就沒贏過荷蘭，不算本場平了2次，輸球的次數則為5。而為了給本隊打氣并壓制對手，現場的荷蘭球迷還特別推出了范佩西魚躍沖頂的巨型Tifo。2014年世界杯他們5比1暴打西班牙，范佩西的那記頭球破門絕對算是傳世經典。

到了2025，眼前的西班牙并沒有當年那么好欺負。重新登上王座不久的他們依然擁有強大的掌控力，全場控球率比荷蘭多兩成，射門也多了5次。就此科曼也只能“認慫”，賽后辯解道：“我相信過去兩年里，沒有一支球隊的控球率能超過他們。”而這顯然是錯誤的記憶，因為去年歐洲杯西班牙3比0大勝克羅地亞，控球率便是不到一半的47%。不過這點小紕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橙衣軍團確實贏下了不少對抗，在11對11時實際完全不落下風。依照科曼的說法，他的球隊在第15分鐘到第60分鐘的區間里表現得非常出色，“我不想說我們是主宰者，但我們確實在主導比賽。”

荷蘭隊兩粒精彩的入球也是在這一階段打進的。盡管左后衛海托的后場控球失誤導致本方早早丟球，但不利局面下球隊給出的回應非常不錯。哈克波繼續他在左邊鋒位置上的出色狀態，亂戰中的低射冷靜而致命。第二球則是賴因德斯和弗林蓬之間的絕妙配合，撞墻傳球后下底橫敲，又是一腳禁區內的低射直奔死角。

就目前的人員配置來看，荷蘭隊其實存在不少缺陷，比如中鋒人選看上去就更弱了。由于新一代的齊爾克澤、布羅比成長狀態并不太理想，科曼還得把在巴西踢球的孟菲斯·德佩搬出來踢首發。這要是按刻板印象，那就是橙衣軍團“青黃不接后繼無人”。然而從實際表現來看，荷蘭隊的總體攻勢并不差，邊鋒群的成長以及適時的中場后上很好地補足了短板。

此役AC米蘭中場賴因德斯打進一球，還有一腳重炮擊中了橫梁，可謂是對西班牙球門威脅最大的球員，但他還不是最出色的。出任右邊鋒、助攻賴因德斯的弗林蓬完成全場最高的4次帶球過人，4次關鍵傳球也為全場最高，當屬橙衣最佳。另外踢了74分鐘的后腰弗倫基·德容也得到科曼和荷媒的高度贊揚。過去兩年，荷蘭隊都少了他們真正的核心，現在德容回來了，球隊是時候展現自己的“真實水平”。

后衛難題

由于此前重傷長期缺席，德容在俱樂部的出場時間也還不多，進入2025年之后，他才逐漸成為巴薩主帥弗利克的常備選擇。那么在國家隊，他可能也還沒有進入“最強形態”。而德容回來了，荷蘭隊卻又少了本賽季表現極為出色的另一名中場——由于在上周末的聯賽杯決賽中受傷，赫拉芬貝赫在來國家隊報道之后又回了利物浦。

目前傷病依然對橙衣軍團傷害不小，尤其是對后防線。主力右后衛鄧弗里斯據稱至少要休息到4月初，而左中皆可的阿克則早已賽季報銷。那么沒有曼城后衛鎮守左閘，算不算此役荷蘭未能拿到3分的關鍵？就首發左后衛海托的糟糕表現而言，確實可以這么推斷。這位來自阿賈克斯的19歲小將先是失誤送分，然后又在第81分鐘帶球行將失去球權時，冒然伸腳鏟到勒諾爾芒的腳踝吃到紅牌。

這次離場不僅間接導致了本場的平局，也為本周末的次回合較量留下隱患：海托停賽，客場左后衛上誰？左腳將范德芬因傷也未入選本屆荷蘭隊，而能踢左后衛的阿森納后衛廷伯最近兩天又染病身體不適。如果廷伯也踢不了，科曼暗示不排除會臨時征召后備人選。又或者是換換陣型？左后衛傷停，橙衣軍團的中衛儲備還是比較足的。此次老將德弗賴因傷沒有入選，但名氣不小的德利赫特依然只能在10人作戰時替補登場，首發雙中衛組合是范戴克和效力英超布萊頓的范黑克。另外替補席上還有一位尚未經歷國家隊首秀的22歲阿賈克斯中衛巴斯。

中衛群體這么龐大，也難怪本是荷蘭人的黑森要“叛逃”到對面西班牙。此役這位19歲伯恩茅斯中衛幸運獲得替補登場機會，結果迎來了家鄉同胞的猛烈噓聲。就此小伙子倒是看得很開，賽后對荷媒表示：“這在我的意料之中，但我只是想為西班牙效力（而不是得罪荷蘭）。人們不高興，但這也意味著他們希望你加盟他們的球隊，所以這也不是一個壞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