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壇周報全媒體記者 林良鋒

熱身第三場，出事了。

曼聯1比2阿森納。這和結果沒關系。如果職業足球真有該輸，輸也不心疼的比賽，就是熱身。熱身，顧名思義，是拿來發現問題的。曼聯至少還要打2到3場熱身才進入賽季，但滕哈赫的備戰已經受到不小的影響。打了不到半小時，兩名主力就因傷撤下。霍伊倫因為拉傷大腿肌腱，約羅則可能傷了腳踝。丹麥國腳可能是在沖刺接應傳中時拉傷大腿，約羅則可能第1分鐘觸球失誤，就傷了腳踝。上一場熱身對流浪者，約羅也有一個驚悚的失誤。曼聯頻道的兩位解說（其中一位是92班的索恩利），紛紛為法國國青找理由：還年輕，還要學……但兩場比賽都有業余失誤，且因為失誤受傷，球迷對他的期待得打點折扣了。但這不是主要矛盾。

曼聯的煩惱，或者說滕哈赫的問題，仍是確立打法，厘清思路。這也是我不厭其煩闡述的執教三段論：教練的水平看三大范疇，首先就是風格。其次是點將。最后是臨場。風格列最前，因為它影響隨后兩點。滕哈赫究竟新賽季堅持前場緊逼，還是縮回去擺大巴，一定要季前有本賬。否則，上賽季拿英超第八的悲劇八成要重演。滕哈赫的第一個完整賽季，試水后果斷改弦易轍打防反，曼聯獲得英超季軍和聯賽杯。第二季他企圖復刻阿賈克斯的套路，頓時土崩瓦解。不是足總杯決賽又回到穩守反擊，我們現在談論的是新教練的新賽季。三場熱身下來，給人的感覺依然混沌搖擺。沒有一場的整體觀感讓球迷感到鼓舞和興奮，有的只是片段。而這些“閃光”的片段，一水的快反。霍伊倫的進球，就是典型。曼聯最近兩場熱身進了3球，都是個人能力的體現，和整體配合無關。

上半時首發，有馬圭爾。下半時大面積輪換，有麥克托米奈。發揮有好有壞，熱身也正常。追問一句：這是不是滕哈赫盤算的另一套方案？一旦曼聯在夏窗結束前還是甩不掉這哥倆，又拿回來自用？如果滕哈赫認清現實，知道還需要五到六個窗口才能把球隊的整體實力提上來（參見阿爾特塔最近3年的換血），他就不能把內定要清理的球員留在計劃里。這么做，只會讓老板們認為：這幾個看著還能用，要不留著看看？麥克托米奈在短短兩分鐘內，后場腳下拌蒜導致對方斷搶形成射門，隨后快反帶球拖拖拉拉錯過最佳出球時機。這不是季前沒狀態，而是能力不行。下半時，曼聯換掉了門將之外的10名首發，小將們的表現沒有特別突出的。如果主教練沒有提拔梯隊的計劃，或者對梯隊球員的表現敷衍回應，你就不大可能看到他們拿出接近實戰的發揮。表現最突出的左邊衛阿瑪斯，并不比馬拉西亞遜色，他在下賽季打上一隊比賽的機會有多大？

阿森納也同樣處于恢復的初期階段，但該隊哪怕只有一半狀態，場上的辨識度卻很高。即使不穿隊服，你也能看得出這是阿爾特塔的球隊。扳平一球是越位，且是兩次越位。這是美國裁判的水平不行，和阿森納小范圍反復倒腳尋找戰機無關。同樣是大面積換人，阿森納依然保持既定套路，不見走樣。制勝一球，固然是馬丁內利飛快的速度所致，但在他破關之前，阿森納已經保持傳遞兩分鐘控球，鋪墊超過20次傳球。

阿爾特塔把他在曼城學到的套路嫁接到阿森納，依據這個思路，堅持不懈多年，換血和擢新從不偏離既定的航道。哪怕是梯隊小將，動作和思路和一隊一致。阿爾特塔花錢不少，五六個窗口下來，阿森納已經具備問鼎英超的實力。阿爾特塔不曾首鼠兩端，更沒有走回頭路。我們看到的是一支年年進步的阿森納，更為精細的阿森納。滕哈赫究竟想怎么玩，其實兩可。但不能來回搖擺，朝三暮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