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壇周報全媒體記者 霍爾頓

自2月24日俄烏沖突爆發，2021-22賽季烏克蘭超級聯賽腰斬，足球在這個國家徹底陷入停滯。而在6個月以后，雖然戰爭仍未結束，但烏克蘭足球正在悄然醞釀重啟。本周二，新賽季烏超由傳統豪門頓涅茨克礦工打響頭炮，雖然0比0戰平哈爾科夫冶金工人，但這場在特殊時期空場進行的特殊較量，令體育回歸到這個千瘡百孔的國家，亦為飽受苦難的烏克蘭人民送上一絲慰藉。

這并不是一場以足球為主的較量。開場哨音伴隨的憂慮比期待更多，在場者均清楚一個事實——隨時可能拉響的防空警報，會令此役隨時吹響終場哨。而長達半年的停賽，亦令烏超各隊難以在一時之間找回比賽狀態。依托烏克蘭首富阿赫梅托夫的財力，頓涅茨克礦工憑借巴西外援助力，8年間5奪烏超，占統治級地位。而在戰爭打響后，效力烏克蘭聯賽的外援幾乎盡數流失，6月上任礦工主帥的克羅地亞教頭伊戈爾·約維切維奇只能以年輕本土球員重建陣容。兩隊首戰大名單共43人，其中40人為烏克蘭球員，首發22人中，外援僅2人，除去礦工在7月從薩格勒布迪納摩二隊引進的24歲克羅地亞中場久拉塞克，還有賽前1天才從塞薩洛尼基租借的27歲巴西右后衛盧卡斯·泰勒。

但這久違的時刻仍令在場的烏克蘭人百感交集，礦工中鋒西坎備受殘障士兵開球身姿的觸動，以淚水迎來了賽季首場較量。而在周一，據路透社報道，礦工在戰爭威脅之下進行了特殊的季前最后一練，防空警報響起，球隊便離開球場，待警報聲停止，他們就會立刻跑回場上。

烏克蘭足協主席帕韋爾科為今日一刻，進行了卓絕的努力。他在3-4月間走訪烏克蘭全境，說服各隊主席不要輕易放棄俱樂部，并請求他們為新賽季進行準備。由于基礎設施盡數被毀，迪斯拿切爾尼戈夫和馬里烏波爾兩隊只能退出烏超聯賽。

極為動蕩的時局也對烏超新季后勤提出了前所未有的挑戰。首先，聯賽場地被選定在基輔、其周邊地區以及邊境附近的兩個西部省份，但隨著形勢的變化，這種情況不排除改變的可能。其次，球場必須配備防空洞，只要警報響起，球隊和比賽官員將進入地下設施避難，直至威脅排除。

這種做法雖然最大程度地保障了參賽者在亂局之中的安全，卻也對球員的體能維持提出了全新考驗。礦工中場斯捷潘年科提議在防空洞里設置健身設備，“如果（警報）持續一個多小時就很麻煩了。也許他們應該給我們配備一些自行車機。”

對此，帕韋爾科表示，烏超每場比賽都會有軍事官員參與，如果防空警報持續1小時以上，他們將同裁判協商決定是等待威脅解除還是就此推遲比賽，“戰爭不僅摧毀了足球設施，還毀掉了成千上萬年輕有才華的球員未來。這不僅關乎場館的消失，更關乎于整整一代人足球生命的停滯。”

回到比賽本身，礦工戰意雖盛，但在半年只有友誼賽可踢的情況下，他們仍未徹底尋回狀態。兩隊最終0比0握手言和，也許不符合人們期待中，那種更富象征意義的大勝回歸，但也是一個正在渴望永久和平的國家，為接近正常生活所邁出的小小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