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壇周報特約記者王子健發自舊金山

舊金山時間10月28日，勇士本賽季的第二個主場比賽日如期而至。自上周主場戰勝快艇后，球隊便踏上了短暫的客場旅途。這幾天里，干旱的灣區迎來了久未謀面的雨水，一度有了些許涼意。隨著球隊返鄉，熾熱的陽光再次籠罩了舊金山。

要說什么能為今天的比賽“火上澆油”，那就是這場較量的對手了。灰熊隊今天作客來訪，攪動了這座城市傷痛的回憶。上一次灰熊踏足這片球場，要追溯到今年五月的季后賽附加賽：灰熊成功以下克上，帶走了季后賽的門票，把黯然神傷留給了舊金山。

賽前，在被問到對那場附加賽的回憶時，科爾教練很誠懇地說：“那場比賽的懸念能維持到最后幾秒簡直是個奇跡，我認為那晚他們的發揮比我們好得多。”當然，教練對自己的愛徒同樣驕傲：“我認為我們的球員能咬住比賽就很棒了，更別提把比賽迫入加時，而且差點在常規時間就取勝了。但我認為他們值得那場比賽的勝利，他們打得比我們好。”對科爾來說，接受差距，虛心學習，是成長的必經之路。

五月的比賽，由于疫情限制，大通中心上座率不過五成，看臺上露出的大片空白，成為了球迷們壯志難酬的注腳。今天，勇士主場的球票被一搶而空。這場焦點戰，還吸引到了掘金隊球探到場觀摩，足見今年西部的風起云涌。只有媒體入口處的安保大叔，永遠穩坐在他的深色小折椅上。當被問起對今晚對決的展望，他的眼角彎出幽幽一笑：“今晚可有好戲看咯。”

除了球館上座率，球隊的表現也大不相同。賽季至今，我們見證了很多驚喜。肉眼可見的進步，離不開鏡頭背后的汗水。賽前兩小時，球迷們尚未入場，工作人員們還忙著調試現場音響。球場上，球隊合練結束后，幾名勇士球員選擇留下來加練。普爾今天著重練習的是三分，他貫徹了教練組之前對他的期望：饒掩護接球出手、四十五度角持球出手、底角接球投籃。接連命中后，訓練師便轉身去輔導其他球員。身著黑色緊身衣的普爾繼續留在原地，轉而開始練習控球。一言不發的他，安靜地重復著運球基本功，伴隨著變速運球、頭部晃動、左右手銜接等細節。這一練，就是五十分鐘。

跳球前，大屏幕上播出了一段新視頻，勇士球員們親自上陣，鼓動球迷為主隊加油助威。偶像的號召果然感染了觀眾：第一回合，防守的口號就響徹球館，成功逼迫失誤后，普爾一馬平川攻下了全場第一分。球員們和球迷們一道，相互鼓舞越戰越勇。上層看臺的一位激情大哥，聲如洪鐘地和球場直接對話，化身現場口號指揮官。這樣的分貝，成為了助攻球隊的絕佳武器，別利察和小波特兩位球隊新援發揮突出，妙傳，三分，樣樣都有。

但第二節開始，失去了庫里的火力牽制和格林的運籌帷幄后，勇士的進攻缺少了靈氣，終究顯出了默契不足，防守端也因為溝通失當而顧此失彼。

與此同時，勇士的庫里依賴癥仿佛又發作了。一時間，硬木地板上寫滿了莫蘭特的剛毅勇猛和庫里的靈動純熟。第四節伊始，普爾仿佛終于開了竅：投籃不行，扛著炸藥包沖唄！一記漂亮的底線扣籃二加一后，勇士球迷們別提有多歡喜。可惜這只是一次靈光乍現，反倒是莫蘭特愈戰愈勇，投籃手感也開始復蘇。

與附加賽一樣，也可能是命運的玩笑，今天的比賽再次進入加時。自第四節最后一分鐘起，現場的許多觀眾就再也不舍坐下，他們選擇站著看完這場比賽。加時賽的勇士久攻不進，庫里的三分也失去了魔力，只能無奈地以似曾相識的方式輸給了老對手。面對這樣的殘忍結局，很多球迷選擇轉身離去，他們需要盡快逃離今夜的傷心地。還有很多球迷駐足不動，對著球場呆立，癡癡地望著空蕩的場地，久久不愿離去。一位美女球迷坐在收起的座椅的上沿，眼中無神。可能對他們中的很多人來說，過去的兩小時仿若一個玩笑般的夢。

賽后，在談到球隊失誤過多的毛病時，科爾教練首先再次稱贊了灰熊隊：“我要表揚他們，今天是他們背靠背比賽的第二場，但他們在比賽里很努力，防守出色，造成了我們很多失誤，”不過，教練認為總結自身不足更為重要，“但還有很多失誤并非是對手造成的。從訓練營，到季前賽，到常規賽前期，我們的目標一直是把失誤控制在12到13個這樣的合理區間。這五場比賽里我們只做到了一次，我們也許在薩克拉門托失誤了7次。所以，我們要做得更好，更好地保護球。這對我們來說是很好的一課，我們要從中學習，現在賽季剛開始，我很自信我們會吸取教訓，變得更好。”

庫里對失誤有著相似的看法：“賽后你馬上就會進行反思，尤其是想到你自己犯的那些本可以避免的的錯誤。要理解對手是怎么防守的，陷阱在哪里，哪些地方可能會給你帶來麻煩。每晚你都需要很快地做出相應調整。”

談到本賽季普爾在銜接段組織球隊進攻的重任，科爾說：“他今晚打得不好，對他來說這是學習過程的一部分。我對他很有信心，訓練營中他的表現很出色，但今天他發揮欠佳。這場比賽的錄像值得他好好學習，下場比賽我們還會這么用他。這就是這個聯盟里球員進步過程的一環，沒什么是可以輕而易舉地得到的，你必須面對成長過程的陣痛。只要從中學習，并持續充滿信心地打球，他會沒事的，我相信他會這樣做的。”    

其實，和過去兩個賽季相比，勇士和隊里的年輕隊員們已經有了長足的進步，但顯然今晚的比賽及時地指出了他們不足。好在賽季還早，他們還有足夠的糾錯時間。過去的兩年里，他們沒有急功近利，沒有投機取巧，升級的每一步都腳踏實地、走得扎實。畢竟這才是屬于勇士籃球的成功之路：努力、投入、在正確的方向上堅定行走，充滿希望地憧憬、滿懷信心地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