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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時間9月12日，日本國腳左后衛、留洋歐洲長達11年的長友佑都宣布回歸J聯賽，加盟FC東京。而9月18日J聯賽第29輪FC東京主場對陣橫濱FC的比賽，長友佑都將完成首秀。長友的回歸，成為最近一段時間里日本留洋球員回歸大潮的一個注腳：在2018年世界杯名單中，酒井宏樹、昌子源、山口螢、乾貴士、宇佐美貴史、大迫勇也和武藤嘉紀全部回到了國內，也標志著上一代留洋風潮的結束。

不過，一代人的留洋結束了，但日本的留洋軍團規模卻空前擴大。為什么會出現這樣的情況？這是因為日本球員把自己的經驗和意識毫無保留的傳遞給了下一代。而這種以老帶新的場面，在國足球員的上一次留洋潮中一點都沒有見到。

球員回歸，經驗相隨

上一個國際比賽日，日本國家隊為了備戰與阿曼和中國隊的比賽，在8月30日于大阪開始集中。作為日本隊頭號中鋒的大迫勇也，是從神戶打出租車來到大阪報到的。他在接受媒體采訪時表示，自己這次打出租只花了40分鐘就從神戶到了大阪，實在是太爽了。作為在德國闖蕩的日本代表，大迫勇也在海外效力長達8年，從德乙聯賽的慕尼黑1860到升降級科隆再到昔日豪門云達不萊梅，雖然最多的一個賽季進球只有8個，但也算用自己的實力證明了日本球員的價值。而如今，休息和放松對他來說是應得的。

類似的情況也出現在長友佑都身上，在今年接受采訪時他表示：“以我的哲學來說，果然還是想在嚴苛的條件下挑戰自己”。不過，歐洲俱樂部沒有人伸出橄欖枝，這讓長友佑都最終回到了母隊FC東京，震驚日本。

東京現任主帥長谷川健太之前并不太愿意正面回答關于長友佑都的問題。不過過去一周，在長友與FC東京正式合練后，這位日本名帥明確表示，長友將在與橫濱FC的比賽中正式登場。

超出日本國內球員太高輩分的名將回歸，對于J聯賽的小將來說是種負擔，這或多或少也會影響到他們的表現和老將們的發揮；前日本隊主帥奧西姆就在評論這件事時指出，海歸回國的球員中只有中村俊輔踢出了比之前更好的足球，本田圭佑、香川真司和中田英壽都沒有落葉歸根，值得日本球員參考。

但這并不是事情的全貌。日本名將回國的背后，是源源不斷的新鮮血液加盟歐洲聯賽：神戶之所以花大價錢簽下大迫勇也和武藤嘉紀，是因為他們的核心球員古橋亨梧留洋，而他在蘇超凱爾特人前9場比賽狂進7球，也證明了他也有前輩們的實力。而從鳥棲、湘南這些所謂的“弱旅”，同樣能走出立足歐洲主流聯賽的遠藤航等人，這都說明了日本足球已經進入了良性循環，甚至可以被認為形成了某種歐洲聯賽與J聯賽的人才交流機制。

究其原因，還是日本球員的訓練讓后輩們獲益匪淺。在接受采訪時，古橋亨梧就提到了自己的前輩中村俊輔：“中村是我的偶像，我一直希望成為他這樣的人。”同時，古橋還特別提及了歸國的山口螢，“山口前輩在每次訓練中體能都非常充沛，還能教會我們如何進行身體鍛煉。正是因為他，我的進步才這么快”。

日本隊現任主帥森保一甚至力挺大迫等人的回歸，稱這些留洋球員的回歸，能給J聯賽帶來“世界的標準”。

國足回歸，曇花一現

日本足球的傳幫帶，在中國足球當中卻顯得有些找不到方向。從2015年起，中超先后推出了多個留洋球員，包括張稀哲、張呈棟以及在海外長大的張玉寧。這些球員雖然有留洋經歷，但此后的發展不僅欠奉，回國之后也沒能給球員帶來太多正面的影響。

張稀哲回國之初，在國安陣容中出任后腰，此前身材瘦弱的他突然展現出強悍的對抗力，讓國安在場上如同多了一個外援。但好景不長，2018賽季中段，國安正式拋棄了前場四核體系，專注奧古斯托拖后、比埃拉居前的打法，轉過年來更是引進了費爾南多，張稀哲的戰術作用重新邊緣化。直到本賽季，因為外援難歸，張稀哲才重新擔起了國安的組織重任。

張呈棟的表現，同樣很一般。回國后，張呈棟從國安加盟河北華夏幸福，但比起留洋帶來的經驗，張呈棟的作用更像是一個戰術萬金油和場上多面手，最終河北隊坐擁他和馬斯切拉諾、拉維奇，卻沒見到球隊的攻防有什么明顯的長處。本賽季，在河北隊欠薪的情況下，張呈棟更是被媒體認為“提前申請紅牌”。

而即使是更早出國、表現更好的蒿俊閔、馮瀟霆，也沒能有更好的傳幫帶效果。蒿俊閔在魯能表現搶眼，但這幾年魯能的中場始終對他依賴，再加上費萊尼、莫伊塞斯、孫準浩等外援的加盟，國產球員基本只靠蒿俊閔和金敬道兩人，而如今，連金敬道都已經30歲了……李霄鵬甚至要讓崔鵬和周海濱回來救急；馮瀟霆在恒大，同樣也沒能把梅芳、劉海東、陳澤鵬這些后輩帶出師，如今他在申花也非絕對主力，而老東家廣州隊的后防，同樣不再堅挺。

國足的難以為繼，不光是球員自身的問題，更多的是整個足球生態較之日本差得太遠。蒿俊閔曾經回憶，回國之后一度找不到合適的力量訓練計劃，每天都要自己加練。幾乎每個留洋球員都經歷了加練—合練—下滑的過程，中國足球環境的糟糕狀況，才是他們最終沒能帶出新鮮血液的原因。而包括韋世豪、唐詩等年輕人在歐洲沒呆幾年就回國掙高薪，更是沒能留下什么。

無論如何，日本的歸國潮正在發生，他們的新老交替也即將因此落下帷幕。從過去的經驗來看，日本隊接下來的奧運會U24一代，將會接過大旗；而國足97、99年齡段正是注冊球員最少的，很難與對手有什么一戰之力。

更黑暗的明天，似乎已經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