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壇全媒體特約記者 楊健

在溫布利歷史性的1分，之于25年后重返歐洲杯舞臺的高地軍團而言，還是太少了。今晨1比3不敵克羅地亞后，墊底出局的蘇格蘭著實黯然神傷。當然，比起略顯殘酷的大結局，麥格雷戈的世界波破門，至少避免了高地軍團成為24強中惟一被剃光頭的存在。附加賽歷經互射12碼生死劫后挺進正賽，只是過度依賴核心隊員、戰術單調缺乏變通、歸化球員有名無實，還是讓蘇格蘭趁興而來，敗興而歸。11次打入洲際大賽決賽周卻從未出線，如今魔咒延續，也著實是實力使然。

作為本屆歐洲杯上戰術最為“古早”的球隊之一，蘇格蘭隊3場小組賽均堅持了原汁原味的英式足球，但大刀闊斧、高舉高打在這個年代，著實有些過氣落伍了。首戰對捷克，以羅伯茨為首的高地軍團邊路固然熱鬧非凡，6成控球率看上去著實很美，但鋒線干打雷不下雨的低效輸出，卻極大抵消了中后場的搏命態勢；而這一幕也被英格蘭、克羅地亞兩支世界杯四強球隊看在了眼里，記在了心中。面對老冤家，若不是索斯蓋特心有旁騖，對小組第二突生幻想，蘇格蘭隊的幻想，或許早就被掐滅。而面對克羅地亞，球星量級和經驗上的差距，是這支1998年后始終在各類預選賽陪太子讀書的蘇格蘭，完全補上的一課。小組賽的后兩場，蘇格蘭隊控球率均未超過40%，場面的被動，最終成了輸球的伏筆。

1996年歐洲杯，是蘇格蘭隊迄今最后一次出戰歐洲杯小組賽。彼時以亨德利為首的高地軍團，依靠強悍的硬度首戰逼平荷蘭，次戰因被判點球和加斯科因的天才發揮才落敗東道主。末戰小勝瑞士，僅因進球少屈居小組第三被淘汰。時移世易，蘇格蘭隊仍舊保持了前輩的戰斗作風，可是僅憑吉爾摩、麥克托米奈、麥金和庫珀等英超小球隊核心與豪門綠葉，就想和同組三強較量，著實有些天真。而今年歸化入隊的切·亞當斯，3場小組賽都未能打滿，和戴克斯之間也未能擦出火花。

事實上，本次克拉克帶上的3名前鋒，國家隊的產量合計僅有5球，而在謝菲聯以“撞城錘”著稱的高中鋒麥克伯尼，因傷病反復和打人官司無緣正賽，也進一步降低了球隊前場的變化。本場破荒的麥克格雷戈，其實打進的也是國家隊首球。賽后凱爾特人中場不無沮喪：“為國家隊破門是我兒時的夢想，當然值得自豪，上周五踢了一場硬仗之后，今天我們在球場上拼盡了全力，雖然單論表現，我們從未達成我們自己的目標，但今天我們面對的是一支頂級球隊。克羅地亞展現出了他們的實力，他們的第二和第三粒進球都是頂級水平的，面對這樣的情況，你只能接受心中那份失望，然后盡可能多地從中學習。”

另一個令球迷略感意外的現實是，本屆蘇格蘭隊并未重用新科蘇超冠軍流浪者隊的一干核心，讓杰拉德的弟子們著實無從表現。上賽季，流浪者隊以32勝6平的不敗戰績捧起聯賽冠軍，打進92球，僅丟13球，時隔122年再度不敗加冕的同時，還創下了隊史蘇超單賽季最少丟球和主場全勝兩大紀錄。然而這樣一支王者之師，最終入選國家隊的僅有門將麥克勞克林和右后衛帕特森，3場小組賽，兩人沒有得到哪怕1秒的出場時間。常年浸淫英超的克拉克，篤信的還是自己更熟悉的球員，但很顯然，這次“英超制造”的主帥和主力陣容，都沒能給球隊帶來好運，而吉爾摩突染新冠，也給球隊末戰帶來了不小的心理陰影。

在輝煌的20世紀70年代到90年代，蘇格蘭人曾連續5次進入世界杯決賽圈，連他們的鄰居英格蘭都艷羨不止。而在倫敦備戰溫布爾登公開賽的蘇格蘭頭號運動員穆雷，也對祖國球隊的表現表示了寬容，并寄望球隊能夠再接再厲挺進世界杯。但如今嘗盡江湖險惡的蘇格蘭，必須要為一年后亮相卡塔爾全力以赴，畢竟世預賽已被丹麥甩開4分的他們，身后還有以色列和奧地利在咄咄緊逼，“勇敢的心”要想在卡塔爾再度跳動，克拉克和弟子們都要盡快從歐洲杯上汲取經驗，走出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