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壇周報全媒體記者 耿鵬飛

【體壇電臺】體壇特搜研究所：白巖松vs陳戌源：《白·問》不白問！

本周五晚間，中國足協主席陳戌源參加了白巖松所主持的《白·問》節目，面對一系列犀利的問題，他一一作出了回答。其中他提到足球的社會公益屬性引發了熱議，那么《白·問》到底不白問？

首先陳戌源回應了一個最直接的問題：怎么看“上港上港更名為上海海港”？畢竟兩者的簡稱幾乎未變，而陳戌源作為前上港俱樂部的掌門人，這類擦邊球的確引發了一定爭議。

陳戌源的回答也很簡潔：“我本人不太贊成上海上港改為上海海港，我覺得可以有更好的文化名稱。審核名稱我們都是交給專家委員會，我在這個過程中沒有發表任何意見?！?/p>

不贊成，不參與，雖然仍避免不了爭議，但陳戌源的回應也擺在了桌面上。

還有很多問題被陳戌源擺在了桌面上：

江蘇隊或許還有救，在明確被排除在本賽季中超準入資格之外后，江蘇隊正在緊急自救，爭取把江蘇隊保留下來，未來看看在哪個級別的聯賽東山再起。

中超版權的回收數額：最早的合同是5年80億，隨后改成10年110億，最近傳出這份合同極有可能腰斬，陳戌源確認回收的數額不足應付的一半，隨后有記者給出一個41.5億的版本。

關于限薪中可能引發陰陽合同的漏洞，陳戌源回應將嚴懲：球隊降級+球員禁賽！

至于裁判問題，陳戌源甚至語出驚人：不排除還有假賭黑現象！

關于歸化：歸化不是主流方法，雖然限薪，但有合適的球員還會繼續歸化。

關于籌備許久的職業聯盟：最晚今年上半年將上線，足協將進一步下放權力。

關于中性名改革：陳戌源不認為這是壓垮俱樂部的最后一根稻草。

除了這些明確回應是非、數據類的問題，陳戌源在回答問題中提到了“足球本身是公益產品”，引發了球迷的熱議：

媒體人潘偉力表示：“這是最讓我無法接受的觀點，如果中國足協層面至今依然把足球當公益，那永遠是偽職業化，永遠也起不來。”

有球迷表示：既然是做公益，那投資人還不如從俱樂部撤資，直接支持鄉村建設和希望工程，這樣公益屬性更強，又何必投資足球？

其實很多人覺得公益的概念是此前金元足球的一個極端對立面：足球評論員黃健翔很早針對俱樂部燒錢提出過一個類似“足球俱樂部是一個古董花瓶”的理論，全球指望通過俱樂部賺錢的老板屈指可數，足球俱樂部更像有錢人的一個萬物，不必太在意虧多少錢，就圖開心，盤他即可。

有沒有這樣的老板呢？當然有！比如切爾西的老板阿布，在疫情之下依然揮舞著鈔票，最近兩季轉會投入都有望超2億歐，阿布是那種純喜歡足球的老板，相比于4.3億鎊的游艇，切爾西可能真的就是阿布的一輛“豪車”而已...

不過也有老板帶著投機的目的，曼城和巴黎背后的金主都希望借助足球俱樂部的品牌背書，提升社會聲望。

更可氣的是曼聯的老板格雷澤，借著曼聯的品牌吸血賺錢。

當然也有舉國排斥外來資本的足球聯賽，比如德甲，因為50+1政策的存在，德甲球隊不允許資本有絕對話語權，他們對類似萊比錫紅牛這樣的“廠隊”也長期敵視，德國足球的血脈以城市和城市中更細分的區域為依托，條分縷析地健康發展。

甚至，一個更有趣的產業現象：德國啤酒也是如是！

德國作為以工業和啤酒聞名的國度，令人驚奇的是其啤酒的生產效率非常低下，并且少有啤酒出口，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德國啤酒的地域情節非常濃厚，每個城市的人基本只喝當地的啤酒，甚至通過立法規定啤酒中提取物的方式進行反潮流的地方保護主義，這導致了德國啤酒無法規?；y一標準生產，只能“小作坊”運營，這種方式雖然經濟上并不可取，但卻在全世界樹立了德國啤酒品質和風味獨特多元的口碑。

德國足球和啤酒類似，雖然他們的經濟和競技實力無法與英超和西甲的豪門匹配，但在足球風格，聯賽健康程度、人才產出等方面獨樹一幟。

其實不止德國足球，全世界足球發達國家聯賽的諸多俱樂部，都將自身和城市、社區緊緊捆綁，足球俱樂部因城市和社區的高度自治和自組織能力孕育和發展壯大。

這其實就是“公益”在足球上的映射，足球成為城市之光，正是公益的一個綻放方向。

“公益”是公共利益事業的簡稱，足球在某些城市和區域，成為了大家共同的利益事業。

具體到中國足球，在過往的高額的運營成本之下，在嚴重依賴資本以冠名贊助壟斷的情況下，城市屬性和公益的生存空間都非常有限，但它本身所具備的作為一個城市或者一個區域共同的情感寄托的作用，以及帶動數萬人群固定頻率固定場所集體參與的能力，幾乎是無可替代的。

在中性名和限薪政策的加持下，本質是把足球從企業那里要回來還給城市，并且將成本降低至每年2-3億元，城市也有能力借助公共和轄區內主流企業的資源，一起把這個“富養”慣了的孩子拉扯大。

如果以2億作為一座城市的公益成本，參考改革后電視轉播和票房收入在2億成本內的占比，這樣核算的綜合投入，結合足球所能產生的巨大社會能量，這就是一個非常可行的公益項目。

而城市本來就需要足球，城市的老中青群體都需要在周末找個地方舒坦舒坦，而且是那種健康的、可傳承的消遣。

足球的公益屬性不僅沒有錯，反而是足球在城市中非常本源的生存狀態，之所以大家接受度這么差，本質上還是輿論常年對“公益”的誤讀：覺得公益就是籌集資金幫扶弱小，其實“公益”的“公”是公共事業。而足球本來就是一個區域的公共事業，只不過我們自發自治的傳統經驗欠缺，需要城市的政府起一些帶頭作用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