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壇周報全媒體記者羅珂

1996年總決賽奪冠后，邁克爾·喬丹抱著獎杯痛哭流涕，這無疑是NBA歷史上最經典的鏡頭之一——那是喬丹復出后奪得的第一個總冠軍，也是父親詹姆斯·喬丹被謀殺后他奪得的第一個總冠軍，當時又恰逢父親節——此前播放的紀錄片《最后一舞》，再次放出了這個場景，76人前鋒托拜亞斯·哈里斯看到這里，也免不了動情。

“說實話，看到喬丹痛苦，我也掉了眼淚。”接受采訪的哈里斯說，“我的看法是，如果紀錄片在這里結束就再好不過了，實在太感人了。以前我見過很多次這個影像，但當時或許太年輕了，還無法理解個中深意；但現在我確實感受到了它包含的深情。看完片子，我還上網查詢了些資料，此前我只知道喬丹的父親去世了，但這背后的故事真是太精彩了。”

“爸爸讓喬丹給我簽名”

作為紐約人，哈里斯從小就和父親托雷爾·哈里斯、哥哥泰勒·哈里斯一起去麥迪遜廣場花園球館，看喬丹所在的公牛隊與尼克斯隊的比賽。父親托雷爾是資深NBA經紀人，是唯一體育公司的CEO，在他的計劃下，哈里斯兄弟度過了一個美妙的夜晚。

“我倆不停地問爸爸，比賽結束后有沒有機會近距離見喬丹本人；他漫不經心地回答，或許有吧。”哈里斯回憶道，“可真等比賽結束，奇跡出現了。當時我們正要離開，而我發覺自己并沒有得到喬丹的簽名，于是父親找到了喬丹，讓他在我的球星卡上簽了名。回家路上，我和泰勒興奮極了。我一直在想，爸爸太厲害了，他居然真的認識喬丹！可是，我卻弄丟了那張簽名卡。但沒關系，我已經見到了這位傳奇巨星，這是一段難以忘懷的經歷。”

和喬丹父子一樣，哈里斯父子的關系也非常親密。托雷爾不僅是兒子的經紀人，財務顧問，還是最知心的朋友。有意思的是，托雷爾當年大學畢業后，也曾經想投身職業籃球聯賽——只是達不到NBA水平，他想進入的是美國CBA聯賽。不過，當時在CBA的奧爾巴尼莊園主隊做主教練的菲爾·杰克遜，擊碎了托雷爾的夢想。“我是陣容里最后一個被裁的。記得當時杰克遜把我叫進辦公司，屋里還有他的助理查理·羅森。杰克遜對我說，這是個艱難的選擇，我是個優秀的球員，希望我可以繼續努力追求籃球夢。我告訴他，這個決定是錯的。夢想很重要，但我當時已經結婚，應該以家庭為重，所以我的球員生涯結束了。這以后我沒能得到和杰克遜交流的機會，但現在看情況也挺好。”

在梅西百貨商店當采購，在西北人壽保險公司賣保險，1988年，通過保險業務認識了許多職業運動員的托雷爾，開始涉足體育經紀。NBA球星喬治·格文是他的第一個客戶，“冰人”后來則成為哈里斯籃球生涯的引路人。而哈里斯也是父親運作的最成功的職業球員：當年魔術只想提供4年3200萬的合同，但最終哈雷爾幫兒子以4年6400萬續約；此前快艇的報價是4年8000萬，但去年哈里斯和76人續約時，拿到了5年1.8億。

“對我而言，爸爸就是整個世界。”哈里斯說，“小時候，他是我的籃球啟蒙者；這些年，他一直引領我往前走。無論球場上還是球場下，他都教會我許多道理。”

像喬丹那樣沖破壓力

2019-20賽季，因為76人戰績不盡如人意，拿著最高薪的哈里斯自然免不了遭到質疑。但在托雷爾眼中，兒子已經足夠優秀。

“托拜亞斯做事情總是非常專注，也非常努力。雖然小時候我沒少批評他，但他仍然能夠堅持這樣的態度。我也不斷鼓勵幾個孩子，希望他們能夠全力以赴做到最好。”托雷爾說，“他這樣不停地練球，就是想成為最優秀地球員，如今，我們已經看到他努力的結果了。”從小到大，只要有時間，托雷爾就會到場看兒子打比賽。“就像在洛克公園看球那樣。妻子勸我冷靜些，但我一直告訴孩子們，‘興奮起來！’我也這樣支持自己的客戶，給他們打氣。哪怕是對陣喬丹，我也會在旁邊挑事，‘干掉他！’”

正是有這樣的父親，哈里斯才會從小到大都如此熱愛籃球。“無論場上發生什么事，他總是會大喊大叫。記得高中時有一次打比賽，爸爸媽媽一起來球館觀戰。爸爸找到位置坐了下來，媽媽則坐到對面去了，因為嫌他看球時實在太瘋狂。”哈里斯笑著說，“這就是他的性格，他無比熱愛籃球。”

NBA三月因新冠疫情停賽后，哈里斯很長時間里都沒有條件練投籃，但他仍然在家中車庫里堅持訓練，力爭保持狀態，時刻做好復賽的準備。“如果聯盟制定出合適的政策，做好場地保護措施，讓大家能夠安心打球，我當然愿意重返賽場。”哈里斯說。

當被問到能否適應空場比賽，哈里斯回答道：“那種感覺很像打訓練賽，但大家肯定會拼盡全力。”他至今還記得去年東部半決賽第七場被卡瓦伊·萊昂納德壓哨決賽淘汰的痛苦感覺，并希望今年能夠做得更好。“那個球實在太傷人。前些日子是萊昂納德投進那個絕殺球的周年紀念日，感覺到處都能看到。我喜歡這支球隊，我覺得我們就是為季后賽而生的，希望可以抓住機會拼一次。我們會做好準備，等待每個對手。”

某種程度上說，如今的76人隊，和1998年的公牛隊頗有相似之處。這個賽季打完，如果不能奪冠，管理層重組球隊陣容幾乎是必然選擇，從主帥布雷特·布朗到球員，沒有人知道自己的未來。以這樣的方式成為關注焦點，哈里斯當然不想，但他知道自己和球隊別無選擇。不過他很清楚，喬丹當年面對的壓力比自己，比76人大得多。“現在有了社交媒體，我們和昔日公牛面對的情況不一樣。在網絡世界，你必須面對許多毫不留情的譏諷。但顯而易見，那可是喬丹啊，所有聚光燈都對準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