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壇周報全媒體記者羅珂

新冠病毒肆虐，NBA全面暫停，沒有比賽可打的生活，實在不好過。球員需要在沒有籃球館沒有健身房的情況下，盡可能地保持健康保持狀態；30支球隊的主教練更是需要從事一項從未有過的工作：在與球員和教練組成員少接觸甚至不接觸的情況下，幫助球隊盡量維持正常。

NBA聯盟無限期關閉供球員、教練和工作人員使用的所有訓練設施后，NBA主教練徹底成了“網課老師”，他們要抓緊時間找到辦法，在未來的幾個星期、幾個月時間里幫助球員。

魔術隊主教練史蒂夫·克利福德坦言，自己并不知道所做的這些事會不會收到想象中的效果。但他表示，完全支持聯盟全方位“停擺”的決定：“此前，我們一直遵守聯盟的指導規定，讓少量球員和教練進體育館和健身房進行訓練。每天，我們都會安排球員來訓練，有幾天來的人不少，有幾天則沒什么人。但隨著聯盟新發了通知，我們當然要停止這種做法，讓球員留在家里自己訓練。很顯然，生命比籃球要重要得多。”

準備工作，從多看錄像做起

不得不說，在NBA多支球隊被查出有球員感染新冠病毒之前，整個聯盟的重視程度還沒有達到足夠高度。為了讓大家從心理上重視起來，把保持健康作為頭等工作，NBA才會決定進一步關停所有訓練設施，減少社交和聚集。不過教練們私下的工作，卻一點兒都沒有減少。

比起那些佛系的同行，治軍嚴格的NBA主教練們做準備工作向來費時費力。如今無需現場執教比賽，也免去客場舟車勞頓，時間無形中多了許多。當被問到是不是會花更多時間研究比賽錄像，克利福德給出了肯定答案：“我每天都會看球，而且我知道整個教練組所有人也是這樣做的。以前沒有比賽的日子，我會通過回看比賽錄像，從中發現一些東西，那也是我們消磨時光的一種方法。”

另外，克利福德也在考慮將一些此前安排在休賽期的工作提前進行。“我們會做許多研究。比如研究新科總冠軍，再對比解析我們的球隊，然后爭取把其他球隊都分析下。每個助理教練都會從自己的角度觀察，從不同角度撰寫一個方案，說明如何能夠幫助球隊變得更好。”

沒了比賽，也沒了訓練，光是研究錄像真的管用嗎？待到NBA復工后會不會事倍功半？素來勤勉的克利福德可不這么想。“我認為一定會起到作用。整個NBA賽季，你要在每個階段都做出細微調整；隨著賽季逐漸深入，聚沙成塔集腋成裘，總會有些細枝末節的工作，能夠幫助球隊變得更優秀。而唯一可以幫助你把腦海中的靈感轉化為現實的，就是研究比賽錄像，確定我們眼下可以改進的細節。我們會從現在開始制定計劃，希望大家能夠盡早重返球館。”

遠程執教，效果如何說不好

在大眾看來，賽季中斷又沒有訓練設施保障，單靠球員在家里自我修煉，狀態很難保持最佳。但實際上，日程表同樣被打亂的主教練同樣很難過：和正常的休賽期不同，沒人知道比賽什么時候重新開打，也不知道該做多久的計劃，未來工作以何種方式開展……

“這著實是個巨大挑戰，對球員很困難，對我們而言同樣是一團亂麻，不知道重新開賽時間，也就沒法做周密安排。”某NBA球隊的教練感慨道。事實上比起年富力強私生活豐富的球員，年紀普遍偏大的教練，賽季期間的生活往往非常規律。從八九月幫助球員進行針對訓練，到季前球隊訓練營，再到季前賽、常規賽、季后賽，直到五月甚至六月，時間表往往是固定的。哪些工作需要提前動手，哪些事情有優先級，經驗豐富的教練心中都有數。

“那種情況下，教練的工作要簡單許多，尤其是對那些老球員，他們自己也知道如何將身體狀態調整到最好，如何配合教練做好準備工作。”克利福德說，“如今的情況則大不一樣，我們不知道聯盟未來的安排。說實話，沒有訓練設施，我也不知道如何指導球員該怎么做。這也是我所說的挑戰。非常時期，沒人知道正確答案，我們要在未來幾個星期力爭解決這些問題。”

體育不同于語數外，言傳身教缺一不可。就像76人球員奧奎因說的那樣：“你會發現，在賽季中期改變自己的訓練計劃，是一件多么困難的事情。”所以，教練對遠程教學的效果并沒報太大期望。而且球員很難將全部精力投入訓練，畢竟他們如今的最重要任務是保障自己和家人的健康安全。所以很多NBA教練已有了心理準備，未來需要做更多工作幫助球員，比如在訓練設施解禁后，舉辦一個短期加強訓練營。

“我當然希望所有人都能保持正常狀態，但現在經歷一段無比賽可打的時間，到時候可能要從頭再來了。這些事情現在沒法預料，就像休賽期結束后，不少球員都要重新恢復，我們要做的只能是盡量利用好這段時間。”克利福德說，“我已經收到了一些反饋，也和他們談過了。但這次情況截然不同，現階段最重要的是保持健康。以前在休賽期，我都會把籃球說得非常重要，但眼下這個局面，我不能這么說。對于球員，他們要照顧好身邊的人，等到一切恢復如常，再盡快展現自己的最佳狀態。”

傷員病號，最讓教練組擔心

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這個特殊時期，球員需要更多靠自己而不是訓練師和教練。“我知道有些球員能夠做到，他們可以通過許多不同方式調整狀態。”某訓練師表示。

比起那些沒病沒傷的球員，NBA主教練更對那些身體或心理有問題的球員放心不下。正處于恢復期的，能不能徹底痊愈？有抑郁癥或狂躁癥，會不會因為憋在家里犯了病？

目前暫居東部第八名的魔術隊，隊中的問題兒就不少。比如此前飽受生理心理問題困擾的2017年狀元秀富爾茨，比如膝蓋受傷的艾薩克和半月板撕裂的阿米努。兩人此前被認定賽季報銷，其中阿米努已經在1月接受了修復手術，原本預計4月初接受評估，然后再進行復健；艾薩克則采取保守治療，恢復期同樣很長。“此前他們倆都和球隊在一起。”克利福德說，他希望阿米努和艾薩克能如期康復，甚至在賽季重啟后火線復出，“但我只能安排計劃自己能夠確定的事，還是以后再說吧。我倒是很希望能夠在賽季中間得到補強。”

拯救狀元富爾茨，是克利福德本賽季迄今最得意之作。“他第一天來到這里，我就說他是個天生籃球手，雖然有很多傷病，但表現出的籃球本能已經征服了我。不過我也沒有——我也不覺得別人可以——在去年7月或者8月就樂觀看好他的未來，更不要說進入三月他的表現非常穩定（NBA停賽前，富爾茨近4場場均得到17.5分5.5助攻，投籃命中率59.6%）。說實話，他本來正打出進入NBA后最好的一個賽季（場均12.1分5.2助攻3.3籃板1.3搶斷）。”所以，克利福德才會對賽季中斷愈發惋惜，因為他也不知道富爾茨的好狀態會不會一去不復返。

59歲的克利福德行事風格屬于老派，并不是那種喜歡和球員打成一片的教練。“我從來不會討論和球員們私下的事。”但這段期間，他也越來越習慣用打電話和發信息與球員交流。“顯而易見，如果溝通不夠順暢，我們走不了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