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壇周報全媒體記者羅珂

當意大利成為新冠疫情最嚴重的國家之一時，有記者問波波維奇，是否從前馬刺助教、現意大利米蘭隊主教練梅西納那里聽到些什么？

“這個事情確實很嚴重，他們都非常擔心。”波波維奇說，他確實和這位老友保持著密切聯絡，“我們這里還沒有那么嚴重，但誰知道未來會怎樣呢？說不定我們也會陷入那個境地。每個人都要謹慎從事，不能掉以輕心。”

說這番話時，坐在采訪室的波波維奇離記者很遠，而不是像以往那樣被人圍在當中，那是NBA新劃定的“安全距離”。記者追問，你覺得聯盟這些針對新冠病毒的措施有用嗎？波波維奇很直白地回答：“我的想法沒什么用，蕭華提出的這些措施我都能接受，也沒太關注這些。”

不過很快，這個安全距離被拉大到更遠——沒有比賽，自然也就沒有采訪。年過古稀的波波維奇屬于易感人群，他需要更小心才行。老爺子本人倒是沒太在意，他還有心思和球迷開玩笑：“回家看看我們此前贏的幾場比賽，休賽期看我們贏獨行俠那次比賽就好，其他幾場沒必要看。”不過隨著NBA休戰時間越來越長，籃球迷心中的那個問號也越來越大：馬刺隊，甚至美國隊，波波維奇，還會帶隊嗎？

23年神跡將終結，波波維奇滑鐵盧

NBA按下暫停鍵前，馬刺以27勝36負排名西部第12位，落后西部第8灰熊整整4個勝場。最近的8場比賽，他們只贏了3場，包括“最后一戰”主場力克獨行俠。無論是常規賽延期進行，還是有所縮減，馬刺連續第23個賽季打進季后賽的紀錄很大可能都將終結。除非NBA決定就這樣結束2019-20賽季，這樣馬刺連續進入季后賽紀錄還可以延續，仍有望打破錫拉丘茲/費城民族隊在半個世紀前創造的NBA紀錄（1950-1971年）；另外，戰績聯盟第11糟糕的他們有9.4%幾率得到前四順位的選秀權，有2%幾率拿到狀元簽，至少拿到23年來第一個樂透簽。

但是，無論NBA聯盟做出怎樣的決定，無法改變的事實是：馬刺在可預期的未來時間里，很難重新成為一支有爭冠實力的球隊。

新冠病毒導致NBA“停擺”，聯盟預期收入肯定會下降，2020-21賽季的工資帽也必將下調。這意味著，各隊用在市場上的錢會比預期更少。此前有報道稱，如果馬刺不和德羅贊提前續約，后者將放棄現有合同的最后一年；如果工資帽降低，下賽季開始時將年滿31歲的德羅贊，很難拿到比現在更豐厚的薪水。所以，他很可能降低要求和馬刺續約，或者執行2020-21賽季的2770萬美元合同。對于馬刺這樣的小球市，能夠留下這樣一個全明星級別球員，肯定是件好事。

不過即便德羅贊離開，馬刺也難以騰出太多薪金空間到自由球員市場上搶人。工資帽下降多少，他們的暫定計劃只有一個：用中產特例得到盡可能優秀的球員。

拋開感情因素，這樣一支馬刺隊，值得波波維奇繼續留守嗎？NBA歷史上，波波維奇之前只有胡比·布朗和比爾·貝特卡兩名教練執教到70歲以上，且馬刺主帥已經是北美四大職業體育聯盟里執教一支球隊時間最長的主帥。此前就有傳言稱，波波維奇準備在今年退休，如今NBA受疫情影響前景迷亂不清，老帥是不是更加心灰意冷？

“波波維奇離開時，絕對不會高調行事。如果新冠病毒終結了馬刺的這個賽季，波波維奇的NBA執教生涯也可能就這么結束了。”圣安東尼奧當地資深記者杰夫·麥克唐納說。

大腕或不打奧運，老帥雪恥困難大

“一切工作都在有序進行，沒有任何耽誤。”上星期接受采訪被問到國家隊備戰時，兼任美國男籃助理教練的勇士主教練史蒂夫·科爾如是說。他透露自己和波波維奇已經分頭開始工作，希望能夠率隊在東京奧運會上成功衛冕。對于2019年男籃世界杯只獲得第七名的美國男籃，只有奧運奪冠才能讓教練和球員一雪前恥。

前提是，東京奧運會能夠如期進行，而NBA剩余的2019-20賽季比賽又不會在那個時期進行。

從目前的形勢看，由于美國在本月中旬宣布，未來8個星期不建議舉行超過50人聚集的活動，NBA在五月重啟的可能性也不大了。湖人老將杜德利則認為，2019-20賽季要到七月重啟。“球員還需要一個月時間恢復比賽狀態，所以我覺得常規賽要到七月才能繼續打，季后賽  則要到七月底或者八月初。”可是，東京奧運會原計劃在7月24日就開始了。“我堅信屆時波波維奇執教的會是馬刺隊，而不是美國隊。”馬刺某位工作人員說。

事實上如果NBA和奧運會沖突，不光波波維奇無法抽身，NBA球員也沒法告假去東京為國征戰。畢竟給球員開工資的是NBA老板，而美國籃協沒有權力強行“征兵”。就算奧運會開幕時，馬刺因為無緣季后賽，2019-20賽季已然結束，波波維奇難道會愿意帶一支沒有NBA球員的十八線美國隊，遠赴萬里之外去打復仇戰嗎？就算東京奧運會因疫情延期，正好趕上NBA今年的休賽期，老板們也未必樂意讓球員奔波勞碌，增加受傷和感染的風險。

如果奧運會如此前報道的那樣從2020年改到2022年，波波維奇堅守的難度就更大了：你能想象2022年已經年滿73歲的老帥出現在奧運會場邊嗎？

對于教練生涯臨近尾聲的波波維奇，這實在是太殘酷了。比起在NBA取得的巨大成功，他的國家隊之旅簡直慘不忍睹：2004年作為拉里·布朗的助教參加雅典奧運會，結果奧運三連冠的美國隊只拿到了一枚銅牌；2019年作為主教練參加男籃世界杯，更是創造NBA球員組隊參加世界大賽的最差戰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