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壇周報特約記者 邢飛宇

上周末拜仁極端球迷在聯賽中，打出針對德國足協和霍芬海姆主席霍普的侮辱性條幅后，幾天來事態繼續發展，“反霍普，反足協”運動仍呈現燎原之勢。

禁人身攻擊？那就換“文明”罵法

“霍普事件”發生的第二天，同樣的情況在柏林聯盟主場與沃爾夫斯堡的德甲比賽中再次發生。主隊看臺先是打出了辱罵霍普和足協的條幅，當值主裁判吹停了比賽，待2分鐘后條幅撤掉才重新恢復了比賽。沒過多久，看臺上又出現了霍普被槍瞄準的大幅畫像，以及不雅詞匯，主裁判這次直接要求雙方球員返回更衣室退場。主隊球員為了平息事端，紛紛來到涉事看臺，要求球迷撤掉橫幅。隊長特里梅爾還與球迷組織頭目面對面進行了短暫對話，比賽也因此再度被迫中斷十多分鐘左右。

隨后，戰火甚至一度燃燒到奧超賽場。上周日下午維也納快速主場與馬特斯堡的奧超聯賽中，主隊球迷也打出橫幅，聲援“霍普事件”中的德國球迷：“奧地利足協不要被‘霍普病毒’感染，反對在德國、奧地利和所有地區實施連坐處罰，支持在所有地區實行50+1政策。”

3月2日，抵制霍普行動在德乙繼續上演。在漢諾威同基爾的比賽中，漢諾威球迷不但高舉霍普被槍瞄準的畫像，這回還多了一個紅牛老板馬特希茨的頭像。比賽也同樣被迫中斷，直到條幅被撤掉后才恢復進行。然而球迷們的抵抗活動仍未結束，他們用歌聲繼續辱罵德國足協和霍普。

“反霍普運動”多點開花，3月3日沙爾克04同拜仁的德國杯比賽中，沙爾克球迷在開場不久就在北看臺打出反對德國足協的條幅，以抗議德國足協違背“不做集體性處罰”的承諾，隨后甚至還打出帶有挑釁意味的橫幅：“如果我們也辱罵霍普，比賽會中斷嗎？會直接進入點球大戰嗎？”

另一邊德國杯法蘭克福同不萊梅的比賽中，法蘭克福球迷同樣打出了關于霍普的標語，只不過他們反其道而行之，與其他球迷罵霍普是“XX養的”不同，他們的橫幅寫的是：“霍普，你是母親養的。”（下圖）

法蘭克福球迷另一條橫幅同樣充滿著惡意的幽默，“阿迪（主帥許特爾的名），如果你需要比賽被打斷，就吱一聲！”

足協和警方該怎么管？

拜仁極端球迷是此次“霍普事件”的始作俑者，而拜仁俱樂部也堅定表明了絕不姑息的立場。他們在周一便迅速成立了內部委員會對上周六事件進行徹查追究，同時也正在為將來可能發生的排斥和歧視行為制定應對措施。拜仁俱樂部還呼吁德國足協、德甲聯盟以及全體36家職業足球俱樂部舉行會議，就“霍普事件”進行協調和聯合行動。除此之外，拜仁俱樂部還在本周四正式開啟了“向種族歧視亮紅牌”活動，旨在樹立反排斥、侮辱、狹隘的榜樣。

對這些侮辱事件，警方該不該出面干預？對此，德國警署工會副主席約格·拉德克簡潔明了地說到：“球場內發生的一切都取決于俱樂部的決定，俱樂部在球場內行使建筑內部所有權，警察也只有在被要求介入時才能干預。”曼海姆警方發言人諾伯特·舍茨勒也表示：“如果警方在事件發生時進入球場干預，將涉事拜仁球迷帶走，事態可能會進一步升級。”因此曼海姆警方決定，在事后成立專門調查組，通過現場錄像來找到涉事的極端球迷。

“霍普事件”現已成為德國足壇最廣為關注的話題。德國媒體認為，目前檢察機構對于體育賽事中發生的種族歧視和侮辱事件，并未給予足夠的關注，也沒有表現出強有力的態度和執法力度。同樣，人們也在廣泛討論，個別球迷的極端行為是否應該讓整個俱樂部和球迷組織承擔責任？球迷的言論自由表達權，與該受到刑事懲處的極端侮辱行為的界線到底在哪里？相關機構是否有精力和力度對于低級別聯賽出現的“霍普事件”進行調查？雖然德國足協目前已經表示，要在下一個比賽日之前同球迷組織進行對話，討論“言論表達”的紅線，但雙方能否達成妥協還未可知。

目前，德國聯邦政府也在針對該事件研究出臺新的法案，規定針對公共侮辱事件的懲處框架。巴伐利亞州司法部在這方面更是加大了力度，要把“霍普事件”作為有組織的公共侮辱的具體實例，要求檢察機構對此類事件不僅是擁有介入調查的權力，而且必須是進行深入調查，得出結果和處理辦法。體育并不是法外之地，“霍普事件”的發酵，為競技體育的健康發展敲響了警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