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壇+記者武一帆發自里亞索球場

拉科魯尼亞主帥蓋斯卡·加里塔諾在周五的賽前新聞會上說：“我們會抱著一些想法，一點贏的念頭去伯納烏。平局其實也不錯，應該說相當不錯……”想到上輪開賽前，廣播員報出他的名字時，全場響起不滿的噓聲，加里塔諾這番話還真是底氣十足。

這當然不是沒來由的勇氣。拉科魯尼亞上輪在主場取得5比1的大勝，對手正是此前主場暴打馬競和巴薩的皇家社會。賽前絕少有人想到拉科能贏，更別說贏出彩。《馬卡》給那場比賽寫的前瞻標題可理解為：“皇家社會腳步穩健邁向歐冠，拉科愁云密布滑向降級區”。

拉科的激進球迷團體“里亞索藍”為死去的戰友吉米招魂。

究竟怎么一回事？皇家社會主教練歐塞維奧賽后實話實說：“不是我們不想贏，是實在踢不過對手。”我在里亞索現場觀戰已有五六年時間，這場算是主隊踢得最好的比賽，沒有之一。兩年前，拉科也曾主場3比0戰勝巴倫西亞，但場面上并沒有那么大優勢，多少有些運氣成分。而這一次，如果運氣好一些，如果比賽后15分鐘球隊決定不留力，痛下殺手，或許會打出更夸張的比分。

（頭圖為弗洛林·安多內與隊友慶祝進球。）

“如果每場都這樣踢，我們也許能拿到冠軍。”中場休息時，旁邊Somosdepor網站的小記者啃著面包發起了白日夢。我和這家球迷自營媒體的交情匪淺，然而老熟人桑德羅和魯文都因為本職工作不再來球場了，這個剛上大一的毛頭小子也是臨時頂班，就趕上這樣一場值得他銘記終生的比賽。

小伙子自稱愛好攝影，拿過我的相機擺弄，像吹拉管號那樣玩著長焦鏡頭，不住感嘆：“真棒啊！”我拍拍他的肩：“找個好姑娘結個婚，就有了。”我這套攝影器材是幾年前結婚時老爸送的。結婚的福利不止這些，以前因為趕不上末班火車，晚場比賽只能放棄。現在開著老媽贊助的車，風雨無阻。

一位女攝像師負責高角度機位。

還有我身上的多特蒙德皮夾克，是十幾年前小姨夫的朋友從德國帶回來的。他不看足球，隨手給了我，結果成了私人珍藏。上次穿著它到里亞索，還有兩個半大小子湊過來要合影。這次又遇到了多特蒙德的粉絲，兩個德國人在新聞區閑晃，其中一個壯漢一把揪住我吼道“Borussia！”然后迫不及待地向我展示他胸口和胳臂上的紋身。

到場的德國記者是多特蒙德球迷。

紋身特寫

聊起揚·科勒、埃韋頓、羅西基、沃恩斯、安迪·穆勒，我忍不住透露：“其實我喜歡勒沃庫森更多一點。”你可以想象他臉上的失望表情。不過我并沒有吃拳頭，原因可能是中國強大了，也可能是“加利西亞之星”啤酒不夠強大。這兩人行程很滿，周一拉科魯尼亞，周二巴塞羅那，周三馬德里。我用顛三倒四的蹩腳德語問他們對本場比賽的看法，多特蒙德男瞪大雙眼：“拉科強大到不可思議！”

齊達內的不敗記錄真的在等“強大到不可思議”的拉科來終結？事實是，雙方過去11次交手，拉科1平10負，丟了37個球。所以加里塔諾說的算是實話，贏球只是想想，真要能平再好不過，目標只是不輸掉褲子。那該怎么解釋這場大勝？資本均勢，氣場平衡，西甲好看了。

伊亞拉門迪穿著小隊友的短褲。

皇家社會的臉色不大好看。伊亞拉門迪賽后耐著性子滿足了所有媒體的需求，可沒人注意到他穿的短褲寫著27號，是小隊友蘇貝爾迪亞的。我三年前探訪皇家社會的蘇別塔訓練基地，采訪了卡洛斯·馬丁內斯，這次想和他打個招呼，如果能擺拍一張給體壇加打打廣告更好。但新聞官托詞說“已經上車”（怎么可能？！），又說“在洗澡”，最后說“我幫你去問問”。總之我一直等到最后也沒見到人。

對皇家社會的媒體工作我是有看法的。當初去探訪，說好了采訪普列托、伊尼戈或格列茲曼中的一個，到了以后變卦說不行，害得我臨時寫采訪備忘。這次又被放鴿子，我發了微信給在“錢寶”工作的媒體朋友，挖苦道：“貴公司公關做得不行啊，皇家社會一點都不優待中國人呢。”后來想想，可能只是不優待我吧——除了里亞索看臺上的Titan Sports專用席位，到哪里似乎都會遇到“哎呀忘了給你作證”、“要不然您給這位意大利電臺的朋友讓一讓”之類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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