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直通歐洲杯

第4節 夢回高考

答案是0場。12月18日周日凌晨5點，緊接著5期足彩的這輪聯賽，塞維利亞迎戰皇馬受讓一球。一來不相信塞維利亞會在主場慘敗給上輪剛輸掉世紀大戰的皇馬，二來帶了點感情因素，賈秋明推薦了主隊，結果皇馬6比2屠城。這場失利嚇得他好一陣子沒敢再推球，即便重新供料也變得謹慎萬分，好在等到“直通歐洲杯”活動開始時，他的成績已改寫為9勝4負，這還沒算最初那3場。

終于盼到了2012年3月3日，賈秋明和夏夢雨起了個大早，不到8點半就趕到了體育競報報社，而足球知識測試要到9點才開始。歐洲杯6月開幕，之所以此次活動要提前3個月就舉行，是因為選拔出兩名球迷記者后，體育競報還要為他們申請球票、辦理簽證，所以趕早不趕晚，春節過完不久，直通歐洲杯決賽環節就立刻啟動。

早在5期足彩預賽階段結束后，體育競報的行政工作人員就和10位晉級球迷取得了聯系，告知決賽的具體時間地點安排流程。上午9點到10點是足球知識測試環節，共25題，每題2分，總計50分，地點在報社二樓大會議室。10點半到11點半是你說我猜環節，2人1組，5分鐘內猜出25個球星或球隊，每個2分，總計50分。為公平起見，10人抽簽分成5組，每組2人自行商定誰說誰猜。

這兩個環節結束后，10位球迷會和國際足球主編馬南陳、副主編于亞東以及數位名記切磋交流，順便吃個午飯。下午1點到4點是才藝展示環節，也是最后的決戰，10人展示完畢后，由體育競報傳媒集團旗下各報紙、雜志和行政部門抽調的100名評審團成員投票計分，評審團每人可以投票給2名選手，每票記0.5分，每名選手最多可得50分。3個環節分數累加，最高150分，排名前兩位即為優勝者。

情侶身份對闖關有利還是有弊？這個問題，賈秋明琢磨了很久。如果一開始就公布兩人的這層關系，體育競報可以作為很好的宣傳噱頭，然而若真是兩人最后當選，必定會有人懷疑其中有貓膩，天下間哪有這么巧的事？何況他制定的作戰計劃確實有貓膩，足球知識測試環節，夏夢雨要想拿高分全得靠作弊，若是一上來就成為全場關注的焦點，無疑會將賈秋明傳遞答案的難度提升至地獄級。所以，情侶關系不能事先公布，最好是等去了歐洲杯，兩人假裝成在旅途中互生情愫，如此必成一段佳話，直通歐洲杯活動將蒙上一層浪漫色彩，自然也是體育競報最喜聞樂見的橋段。

既然打定了主意假裝路人，一起進報社就不合適了。賈秋明讓夏夢雨先進去，自己在周圍又溜達了十來分鐘。雖是二環以里，體育競報報社卻坐落在一條幽靜的小馬路上，周邊是或老或新的各式小區。賈秋明蹦出了這樣一條念頭：不知譚孝禮贏的錢什么時候能在這里買得起一套房子？轉念又笑笑，人家可是在海淀黃金地段有房的人生贏家，自己一個地道北漂干嗎替他操這份閑心？

在門口登完記，問清了二樓大會議室的所在，賈秋明不緊不慢來到了“考場”。圍繞著一張長會議桌擺放了11支真皮沙發轉椅，主席位置的1支空著，估計是留給這次活動的負責人、主考官于亞東的，兩側各有5支，不算夏夢雨已有4人落座，正聊得熱火朝天。按照兩人的計劃，相向而坐最方便作案，夏夢雨果然挑了個對面沒人的座位，賈秋明于是徑直走過去坐下。從主席位置開始數，兩人是第4對，距離考官較遠且不易引人注目，最適合做小動作，賈秋明真想給夏夢雨豎個大拇指，好在忍住了。

“你好。”剛落座，賈秋明左手邊的瘦高個就來打招呼了，同時遞上一張名片。賈秋明掃了一眼，媽呀，警察叔叔！此人叫張云峰，是個南京的二級警司，賈秋明暗忖，離我老家還挺近嘛。

不過接下來就尷尬了，作為一名宅男IT民工，賈秋明沒有名片，因為根本沒有必要。他只能硬著頭皮說：“我叫賈秋明，北京IT民工，剛畢業不到一年，名片也沒有，實在不好意思啊。”

張云峰倒是毫不介意，“沒事沒事，留個電話吧，咱們以球會友。其實我們單位是不讓出國的，但我還是請了假，昨天就過來了，一來能和體育競報零距離接觸，二來能交到不少朋友，你說是吧？”

這位警察叔叔，你是來查戶口的嗎？不過得知比賽還沒開始競爭對手就少了一個，賈秋明心里還是暗爽了一番，痛快地留了電話，看張云峰也愈發覺得可愛了。

“你們北京的房子現在應該很貴吧？要不要5萬一平啊？你有沒有買房子？”

喂，我剛開始覺得你可愛，不要毀了你的美好形象啊！難道你真是來查戶口的？然而，聽聽其他幾位聊天的內容，不是買房就是旅游，賈秋明只能深感無奈了。說好的以球會友呢？為什么就不能愉快地討論歐洲杯誰會奪冠呢？

陸續又有人進入會議室落座，眾人一頓神吹胡侃混了個臉熟，賈秋明大致認識了自己和夏夢雨之外的8為選手。

張云峰，南京人，經偵口的二級警司，體育競報鐵桿粉絲，此次報社之行堪稱他的圓夢之旅。

黃德明，廣州人，和賈秋明同為IT男，同為Beyond腦殘粉，不同在于賈秋明是北漂，人家則扎根本土。

劉竹飛，成都人，當地報社記者，性格外向的曼聯球迷，去溫布利現場觀看了曼聯對巴薩的歐冠決賽，這段本應引以為豪的經歷卻被巴薩球迷賈秋明揶揄了一番。

孫博，青島人，在當地開了家球迷酒吧，逢人就展示手機相冊，經他一番游說，大家都答應如果去青島旅游一定光顧他的酒吧。

張元剛，北京人，胡同串子一枚，平日倒騰點小生意不愁吃喝，相聲發燒友，得知賈秋明也在北京工作，熱情地約他同去德云社聽相聲，奈何賈秋明既沒錢又沒閑。

左茂，老北京，在一群20多歲的年輕人中，這位已經退休的前央視某文藝類節目負責人顯得格外扎眼。

趙桐，大連人，大學畢業后回老家考上了公務員，典型東北老爺們，吹牛放炮一點不含糊，與同為體制內的張云峰沒聊兩句，已經開始忽悠他去大連買海景別墅了。

崔首一，吉林長春人，朝鮮族。中學體育老師，酷愛踢球，已經開始慫恿眾人晚上5人制約起。

8點50，于亞東進屋坐到了主席位上。此人大約30歲上下，1.8米往上的個子，臉上見不到一絲書卷氣，倒是帶著習慣性的壞笑，任誰也想不到會是國內發行量最大體育報紙的國際足球副主編。

“我看人都到齊了，那咱們就開始吧，早開始早結束，大家一起好好吃個飯，聊聊天。咱們先自覺把手機都關機吧，重溫一回學校時光，閉卷考試。其實就25道題，要我說考1個小時實在耽誤時間，所以鼓勵提前交卷，交完卷出這個門直走10米右轉就是咖啡廳，可以先去那里坐坐，或者讓那里的工作人員帶著在報社里轉轉，畢竟難得來一次。”

賈秋明是沒打算提前交卷的，做題目快，傳答案可是個慢活。卷子到手，按照上學時養成的習慣，先整體掃一遍。結果越看臉越黑，等全部看完，終于明白為什么除了試題還要發兩張草稿紙了。抬頭一瞅，所有人的臉色都像被人欠了一百萬那樣難看，賈秋明總算心情好了一點。當然，所有人里面不包括夏夢雨，她完全是懷著好奇的心態在看題目，反正答題是賈秋明的活。

好吧，為了兩個人的歐洲杯，開始答卷。深吸一口氣，賈秋明似乎找回了高考時那種一切盡在掌握的狀態。來吧，先看第1題：2006年世界杯決賽，齊達內頭頂馬特拉齊染紅結束職業生涯，法國隊點球大戰敗北。齊達內是暴力慣犯，1998本土世界杯就因小組賽次輪4比0大勝沙特一役中惡意踩踏對手吃到紅牌，被停賽2場。世界杯歷史上，僅有兩名球員在兩屆世界杯上都吃到過紅牌。除齊達內外，另一人是誰？分別是哪兩屆？（每問1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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