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除了切爾西、利物浦球迷，知道喬·科爾的人有多少？自從4年半前被利物浦租借給法甲里爾，小喬就從主流賽事消失了。3年前此時，冬窗轉會又聽到他的消息，他從利物浦回到母會西漢姆，可1年半之后他又轉會，加盟了維拉。這人現在在哪？英甲的考文垂！

憶往昔，幽會被攪跳窗逃跑

每次看到小喬的消息，都會令我頗為觸動，我和他只有一面之緣，那是我駐英期間的第一次專訪，當時還是在切爾西的老訓練基地哈靈頓。那時的小喬還一臉稚氣，可惜那次專訪中和他的合影已經找不到了，倒是和時任主教練拉涅利的合影被朋友從網上扒到，轉眼十幾年彈指一揮間。

喬·科爾曾是他那一代新秀中最有天賦的，在西漢姆出道時深受弗格森賞識，每逢和西漢姆對壘，弗格森不免要向“鐵錘”當時的主教練老雷德克納普探詢小喬的進步，那口吻好像小喬是曼聯租借給西漢姆的親生子。但喬·科爾從不曾有機會靠近紅魔，他在阿布入局后便加盟了切爾西，是藍軍在轉型前夕簽下的第6人。

我至今還記得小喬在藍軍餐廳和我對話的情形：他在我們這張桌子交談，特里等一幫老隊員在隔壁的桌子大談泡妞，拿出一份小報翻到裸女的一版，就會高聲吆喝：喬，過來看看，這馬子適合你，她住的地方也不高！據說，某次小喬和女孩幽會，被對方的前男友找上門來，情急之下從三樓跳窗跑路。專訪并沒有多少值得回憶的內容，他對某些敏感話題要么回避，要么開啟官腔，復讀新聞官準備好的定式內容。倒是在說起和足球關系不大的事情時，他的眼神里才會出現青少年特有的興奮。

喬·科爾生不逢時，他是在街上踢野球成長起來的，進入西漢姆青訓也比較晚，他所擅長的東西教練并不欣賞，而教練讓他干的活也不是他所長，更不是他所愛。“教練們不知道該怎么用我，他們只知道平行442，直來直去，我在全國菁英足校時，那里的教練都是查爾斯·休斯（提倡三腳傳球就該射門的那位足總技術總監，有著名的“射門機會最大化區域”的理論）的信徒，現在英國足球變化很大，可惜已經不屬于我了。”小喬職業生涯給23位教練踢過球，只有外教更會用他，“至少他們不會問我‘你能從這個禁區跑到對面的禁區嗎’。”

“別為結束哭泣，為已經得到的微笑”

直到去了英甲的考文垂（本賽季上半程租借，冬窗免費轉會，簽約至賽季結束），喬·科爾才找到了他一度失去的樂趣，踢球的機會多了，也有了正常人的體驗，比如打掃衛生，擦球鞋，“那只是俱樂部為了省成本，把我們當廉價勞動力。”他開玩笑。也是在低級聯賽的摔打中，喬·科爾發現過去踢英超時想當然的環境，其實是人為的虛擬現實，“我并不知道一瓶礦泉水也會有故事，”他回憶，“我只喝了一口，回頭就發現那瓶水不見了，一瓶新水擺在那里，好像之前的是幻覺。”他后來明白，“不是因為那些人有多愛我，而是因為我是個插著草標的商品，是有價值的工具。”

喬·科爾在盛年時受傷，膝蓋韌帶撕裂，那一年他27歲，對手只是一支名不見經傳的英甲球隊紹森德聯，自此他的職業生涯直線下墜，不停的受傷，令他后悔為什么沒有在自己狀態好的時候，到國外去嘗試不同的足球經歷，加盟利物浦后倒是有了，但不是自愿，“利物浦是正確的俱樂部出現在錯誤的時候。”他租借加盟里爾，節奏慢了，但他的狀態也熱不起來。

小喬想比賽，但無論是里爾、利物浦還是西漢姆，隊里多的是年輕力壯、能跑能搶的“牲口”。7年蹉跎，期間還有足總杯決賽，在替補席上目睹維拉被阿森納打得落花流水的煎熬，小喬的人生經歷一場劇變，但他并不怨恨和后悔，“拿我和梅西比，當然不夠，但和那些比我天賦高得多，卻始終沒有得到機會在最大舞臺上實現自我的孩子來說，我又是那么幸運，我打了3屆世界杯，獲得2次英超冠軍和兩座足總杯。還有什么比我這個歲數還能踢球，更讓我開心的事情？”

喬·科爾現在去訓練和比賽都是父親開車載他，“家里人很支持我，我上場比賽他們一場不落。如果身體感覺好，我就再踢5年，不行就明天掛靴。我非常珍惜現在的每次上場、每次勝利和每個進球。”真到了掛靴那天，他會怎么總結自己的職業生涯？“有句話‘別為結束哭泣，為已經得到的微笑’，這是我的人生旅程，它還沒有結束。”